西方音樂家故事·柴可夫斯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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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3-10 青野豐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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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,做出大膽的選擇,決定了柴科夫斯基一生艱難坎坷的命運,卻也決定了他在音樂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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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得·柴科夫斯基于1840 年5 月7 日生在俄國維亞特卡省邊境的沃欽斯克礦區(qū)小鎮(zhèn)。父親是礦上的總督察;母親是法國人,喜歡音樂。父親有一只能自動奏出莫扎特歌劇音樂的表,使柴科夫斯基對音樂產(chǎn)生了興趣,并從6 歲開始學(xué)習(xí)鋼琴。10 歲時,柴科夫斯基從父母的安排去學(xué)法律,整整用了10 年的時間。這期間,他更沒有中斷音樂學(xué)習(xí)。
1859 年法律學(xué)校畢業(yè)后,柴科夫斯基在司法部任書記員。他常常去觀賞歌劇、音樂會,仍然是尤其喜愛莫扎特的作品,同時,他偶爾也試著寫些音樂。柴科夫斯基越來越無心從事他的法律工作,索性于1863 年考入新建的彼德堡音樂學(xué)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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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校后,柴科夫斯基師從院長、著名作曲家安東·魯賓斯坦。1865 年,他以優(yōu)異成績畢業(yè),作品清唱劇《快樂頌》獲得了銀獎。其時,院長魯賓斯坦的弟弟尼古拉·魯賓斯坦正籌建莫斯科音樂學(xué)院,柴科夫斯基于是應(yīng)聘前往執(zhí)教。嗣后,他邊教學(xué),邊創(chuàng)作,任教13 年中,寫出了包括舞劇《天鵝湖》、《b小調(diào)第一鋼琴協(xié)奏曲》在內(nèi)的大量重要作品。柴科夫斯基非常熱愛自己民族的深厚音樂傳統(tǒng)。
1869 年中的一天,他正在鄉(xiāng)間寫作,忽然聽到一陣歌聲。旋律沉郁委婉,令柴科夫斯基不勝神往。臨窗一看,才知道是一位泥水工正在工作中唱歌自得其樂。第二天,他向這位工人記下了這首民歌,后來,把它用在了《第一弦樂四重奏》的第二樂章《如歌的行極》中。幾年之后,偉大的俄羅斯作家托爾斯泰聽到這首樂曲時,激動得淚流滿面,泣不成聲,他說:“我已經(jīng)接觸到忍受苦難的人民的靈魂深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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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75 年,柴科夫斯基應(yīng)約為一家雜志每月寫一首與該月分有關(guān)的鋼琴曲,他每月按時完成,一共寫了12 首,后來以《四季》的名稱合集出版。其中《六月·船歌》、《十月·秋之弦》和《十一月·在雪橇上》尤為馳名,已成為膾炙人口的小品佳作。柴科夫斯基在這段時間內(nèi)還曾嘗試擔(dān)任指揮,不想自己的素質(zhì)與指揮相去甚遠,一上臺,“就有人頭落地的感覺”。他甚至用左手支住下腭,以免人頭當(dāng)真下落,但仍然頭暈?zāi)垦?,心慌意亂,只好恨恨作罷。
1876 年,柴科夫斯基結(jié)識了富孀梅克夫人。梅克夫人長柴科夫斯基9 歲,她十分喜愛這位作曲家的音樂。為了使柴科夫斯基解除謀生的辛苦全力投入創(chuàng)作,她答應(yīng)對柴科夫斯基提供資助,條件是兩個人永遠不能見面。于是,柴科夫斯基辭去了莫斯科音樂學(xué)院的教席,全身心地致力于創(chuàng)作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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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科夫斯基與梅克夫人交往14 年。在這期間,他們恪守諾言,從未會過面。他們的深厚情誼,全都靠魚雁往來反映在大量的信件中。柴科夫斯基的《第四交響曲》,被他們在信中稱為“我們的交響曲”。這部作品,曾是他們信中的主要話題。
1877 年5 月13 日,柴科夫斯基寫信給梅克夫人:“我正忙于寫《第四交響曲》,我想把它獻給你,因為我知道你想在它里面找到你內(nèi)心的感情和思想的回聲。”梅克夫人第二天回信說:“你說要把你的交響曲題獻給我,說實在的,只有你才有這種權(quán)利?!?/span>
事隔20 多天后,梅克夫人又在信中說她從來沒有接受過別人題獻,這是一次意外。她接著說:“你愿意把我看作你的朋友嗎?如果你回答一個‘是’字,我會非常高興。你可以把你的交響曲,題獻給一個‘朋友’,不必寫明姓名。”柴科夫斯基作了肯定的回答,接受了梅克夫人的題詞要求。梅克夫人答謝說:“我誠懇地感謝你的美意,你的交響曲,將永遠是我生命中的光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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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78 年12 月《第四交響曲》演出大獲成功。梅克夫人又接到柴科夫斯基的信:“當(dāng)我開始寫這部交響曲時,我們還相識不久,但我清晰地記得,我是在為你寫下每一個音符。憑我的直覺,我知道,沒有誰能像你一樣,對我的音樂會激起如此深刻的共鳴。我知道,你和我在精神上靠得很近。對于這一部作品所表現(xiàn)的境界,我知道,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了解得清楚?!北M管從信中可以看出,柴科夫斯基一直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和梅克夫人的關(guān)系,但在1890 年,這種關(guān)系還是不幸中斷了。梅克夫人以經(jīng)濟狀況不佳為由,停止了對柴科夫斯基的資助。這件事對柴科夫斯基來說不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,不僅在經(jīng)濟上,尤其在精神上。
經(jīng)過長期醞釀,柴科夫斯基于1893 年動手寫作《第六交響曲》。在這部作品中,他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,構(gòu)思時,常不免激動難抑涕淚滂沱。在所有作品中,柴科夫斯基最為這部交響曲感到自豪。
毫無疑問,《第六(悲愴)交響曲》的確是一部非常成功的作品。它以極其細膩的心理刻畫手法,深刻而生動地描繪出19 世紀俄羅斯知識分子在令人窒息的政治環(huán)境中,對自由理想的渴求和痛苦不安的復(fù)雜心態(tài),成為世紀末一代人精神面貌的真實寫照,受到全世界聽眾的衷心熱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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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部交響曲首演后的第四天,柴科夫斯基不幸身染霍亂,不久便與世長辭了,時1893 年11 月6 日。
20 多年前的選擇,或許使沙皇政府缺少了一名厭惡其職業(yè)的司法官,但全人類卻因此而得到了一位值得永遠崇敬的作曲家,一批永不褪色的優(yōu)秀音樂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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