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方音樂家故事·肖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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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3-08 青野豐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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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尊藏在花叢中的大炮”，對于肖邦的音樂，再不能比舒曼這一評語更為形象、準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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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里德里克·弗朗索瓦·肖邦1810 年2月22 日出生在波蘭華沙附近。父親是具有波蘭血統(tǒng)的法國人，在一位貴族家里擔任家庭教師。母親是波蘭人，她和藹可親，又很喜愛音樂。肖邦很小就開始學習鋼琴，8 歲舉行了首次演奏會，12 歲開始學習作曲，16 歲考入剛成立的華沙音樂學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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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時期的肖邦，常常居住在鄉(xiāng)間，流傳在農民中間的波蘭民間音樂，給他留下了終生難忘的深刻印象。他非常熱愛自己民族的悠久音樂傳統(tǒng)，常常為民歌感動得熱淚盈眶。后來，他曾對人說：“你知道，我曾經(jīng)為探索我們民族音樂的靈魂付出過多大努力?！?/strong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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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邦來到音樂學院之前，就曾從著名作曲家埃爾斯內學習，肖邦入學時，埃爾斯內正任音樂學院院長。當時，波蘭正處于沙皇俄國的統(tǒng)治之下，埃爾斯內不僅僅是一位音樂家，同時也是一位堅定的愛國者。肖邦深深敬佩自己的恩師，老師也非常器重自己的學生。埃爾斯內預言，肖邦一定會作為一個偉大的民族藝術家而載入波蘭文化史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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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29 年，肖邦從音樂學院畢業(yè)時，已經(jīng)成為舉國公認的鋼琴家和作曲家了。
第二年，肖邦決定出國旅行演奏。出發(fā)時，老師埃爾斯內和音樂學院的同學們都來為他送行。大家懷著依依惜別之情，含著眼淚一齊唱起了波蘭民歌。老師埃爾斯內為肖邦特意寫了一首告別歌，歌中說：“無論你去何方，讓人們聽到你的音樂聲聲。雖然你離開了祖國，你的心仍舊和我們在一起?！?/strong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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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聲甫止，一位同學走過來，手里捧著一只裝滿波蘭泥土的銀杯，他嚴肅莊重地說：“愿你永遠帶著它，不管走到哪里。希望你時刻記著波蘭，永遠用一顆忠誠而溫暖的心愛你的祖國?！毙ぐ顪I如泉涌。他雙手接過銀杯，激動地對在場的人說：“在我心中，在我的音樂里將深深地拓上祖國的烙印，永遠，永遠都不會忘記?！彼椴荒芙曇纛澏叮?strong>“我深知，我將永遠離開華沙，無日再返。我正在向祖國作永久的告別。”馬車上路了，肖邦就這樣懷著深深的痛楚，告別了夢系魂牽的親愛祖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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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邦離開祖國不久，便發(fā)生了轟轟烈烈的華沙起義。肖邦異常振奮，他將自己對祖國的深深思念和渴求參加戰(zhàn)斗的激動心情，都凝結在《b 小調諧謔曲》這首樂曲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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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年7 月，華沙起義失敗了，肖邦得知后，氣憤填膺。他一反平日溫文爾雅的常態(tài)，用力捶擊鋼琴，大聲吼道：“不，波蘭不會滅亡，絕不會！”他恨自己手無寸鐵，于是寫成《第一敘事曲》和《革命練習曲》，在音樂中表達了無以名狀的深刻痛苦和對革命必勝的強烈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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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革命失敗，肖邦離別祖國時的預感，不幸言中，他已無法回到祖國，于是來到藝術名流云集的文化名城巴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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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蘭著名愛國詩人密茨凱維奇因反對沙皇而被逐，幾經(jīng)輾轉也來到巴黎。共同的理想，共同的事業(yè)把他和肖邦緊密地聯(lián)系在一起，音樂家和詩人成為一對志同道合的至交。
肖邦在給朋友的信中曾這樣說：“我又看見了密茨凱維奇。我知道他是為什么來的，我立刻坐下彈琴。最近一次我彈得很久，我不敢回頭，但是能聽見他在哭。他走時，為了不讓傭人看見他的眼淚，我親自幫他穿好大衣。他溫柔地擁抱我，吻我的額頭，說出了整個晚上的第一句話：‘謝謝你，你把我?guī)Щ氐讲ㄌm’他嗚咽著，無法說完話，就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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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巴黎，與肖邦關系密切的友人中，還有法國作家巴爾扎克、雨果，畫家戴拉克羅瓦和德國詩人海涅。另一位同樣著名的鋼琴家、作曲家李斯特也是他家的?？?。李斯特非常敬佩這位與自己氣質相反的音樂家，他贊嘆道：“肖邦的音樂好像是曠野中鮮花散發(fā)的芬芳，使陌路的旅客不期然地嗅到一股香氣。又有誰能分得清音樂中哪些是詩人的靈感、哪些是人民的靈感呢？”1836 年，經(jīng)李斯特介紹，肖邦認識了法國女作家喬治·桑。喬治·桑大膽熱情，獨立不羈，深深吸引著多愁善感、性情文雅的肖邦，他們共同生活了10 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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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治·桑為肖邦提供了充滿溫馨的生活、創(chuàng)作環(huán)境。每當夜深人靜，萬籟俱寂，窗外月光似水，室內溫暖如春，在搖曳的燈光下，肖邦坐在琴旁，輕輕演奏。喬治·桑悄然而立，默默地注視他。每當肖邦回眸時，她便報以會心的甜蜜微笑。這10 年間，肖邦度過了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，也留下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。悠悠思鄉(xiāng)之情一直在折磨著肖邦，繁重的創(chuàng)作與演奏工作，更嚴重地損害了他的健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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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48 年2 月，肖邦舉行了最后一次音樂會。之后，他的病情愈發(fā)加重。
1849 年10 月17 日，39 歲的“鋼琴詩人”肖邦離開了人世。他的朋友們遵他遺囑，取出18 年前從波蘭帶來的銀杯，把祖國的泥土撒在了他的棺柩上，并把他的心臟運回了波蘭。肖邦終于葉落歸根，與他日夜思念的祖國長相廝守，永不分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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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邦一生中幾乎只為鋼琴寫作音樂，他的鋼琴作品充滿詩意，充滿激情，也充滿了波蘭民族的風格特征。人們或許更多地注意了他音樂中如泣如訴、如詩如夢的方面，但深刻的悲哀、凝重的沉思、英勇的搏擊似乎更應是他音樂中的主要內容。
肖邦臨終前最后一句話，是呼喚著：“媽媽，可憐的媽媽！”可又有誰知道，在他充滿痛苦的心靈中想的是什么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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