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方音樂家故事·海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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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3-04 青野豐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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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響曲，如今已成為最重要的音樂體裁之一，它的奠基人海頓卻曾是一位奴仆身份的作曲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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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朗茨·約瑟夫·海頓1732 年4 月1 日出生在奧地利南部的羅勞。父親是制造車輪的工人，很喜歡音樂，不用看譜就能彈豎琴，還會唱歌。母親是一個虔誠的教徒，辛辛苦苦操持家務(wù)，與音樂全然無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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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頓的家庭雖然窮苦，但充滿著親愛和溫暖，每天晚上家里都要舉行音樂會。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中，海頓從小就愛上了音樂。一位親戚發(fā)現(xiàn)了海頓的音樂天賦，就領(lǐng)他入漢堡神校唱歌學(xué)琴。這所學(xué)校教學(xué)非常嚴(yán)格，為海頓日后的發(fā)展奠定了堅(jiān)實(shí)牢靠的基礎(chǔ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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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海頓天生一副好歌喉，8 歲時被維也納的圣司蒂芬大教堂唱詩班選中。在唱詩班里，他還學(xué)會了演奏管風(fēng)琴和小提琴。17 歲時，海頓因變聲不能再唱歌，教堂想辭退他，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借口。一天，他無意中剪掉了前座同學(xué)的頭發(fā)，正好授人以柄，被校方革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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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校門，海頓孤苦伶仃，無以為生，只好流浪街頭，靠賣藝糊口。后來，他開始從波波拉學(xué)習(xí)作曲，并為波波拉的學(xué)生彈伴奏。為了一日三餐，窮苦的海頓還必須為老師做奴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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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52年，海頓的作品得到了馮貝格男爵的賞識，男爵錄用了這位年輕的作曲家，讓海頓來宮中為自己寫作。1760年11月，海頓結(jié)婚了。妻子瑪麗亞性格乖戾，不喜歡音樂，也不尊重丈夫的工作，常常把海頓的樂譜當(dāng)廢紙來包東西。海頓因此十分苦惱，卻也無計(jì)可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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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頓29 歲那年來到匈牙利艾斯塔哈基公爵的宮邸任樂長。那時，被雇用的音樂家和主人之間訂有詳細(xì)而苛刻的合同：上班時必須穿號衣戴假發(fā)；必須按主人的命令寫作；樂曲必須投主人所好；必須按時完成交稿，等等。繁重的差遣，令海頓忙得岌岌乎不可終日，每天上午作曲，中午聽公爵訓(xùn)話，下午指揮排練，晚上演出。他還要像監(jiān)工一樣負(fù)責(zé)樂隊(duì)考勤，一旦出錯，就會遭到痛罵。他要負(fù)責(zé)管理每件樂器、每張樂譜，要負(fù)責(zé)給新學(xué)員上，整天像鐘表一樣運(yùn)轉(zhuǎn)。名曰樂長，其實(shí)形同仆役。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中，海頓無可奈何地工作了30 多年，主人也前后換了四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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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72 年夏天，繼位已10 年的第二代公爵出外避暑，樂隊(duì)當(dāng)然要奉陪。公爵樂不思蜀，早已忘了歸期。樂隊(duì)隊(duì)員們思念家人，歸心似箭。大家求計(jì)于海頓。海頓雖身為樂長，卻也無法左右公爵，想來想去，終于有了辦法。幾天后的一個晚上，一部新寫好的交響曲開始了。第一樂章，第二樂章，第三樂章都過去了。“不是說要奏一部不尋常的作品嗎？它不是和平常一樣嗎？”公爵很失望。說話間音樂已進(jìn)入第四樂章。在一片沉郁的音樂聲中，大家忽然看見有兩位樂手合上樂譜，吹熄譜臺前照明的蠟燭，抱著樂器，從容地從舞臺上退下去了。臺下人大驚，不知發(fā)生了什么事，再看其他的樂手，都依舊安詳?shù)匮葑唷＝又?，又有一名樂手下去了。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下去了好多位，最后臺上只剩下兩個人。他們輕輕奏完最后的曲調(diào)后，也吹熄了自己的蠟燭。臺上漆黑一片。聽眾都為之瞠然，連鼓掌都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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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爵還不至于太愚鈍，他終于明白了海頓的用意：大家想走。第二天，便起程返回了。后來，人們給這首樂曲起了個名稱，叫作《告別》。1790 年，第三代新公爵繼任。他無心欣賞音樂，解散了樂隊(duì)，念海頓已是三朝元老，便保留了海頓的薪金，讓他掛職賦閑。海頓終于有機(jī)會到外面的世界透透氣了，于是，往返于維也納和倫敦之間。第二年，他到倫敦在查洛蒙主辦的音樂會上發(fā)表新作，而后又回到維也納，寫了12 首交響曲，其中包括著名的《倫敦》、《時鐘》和《驚愕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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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于《驚愕》交響曲，有一段膾炙人口的故事。聽說海頓有一部新作要演奏，倫敦的達(dá)官顯貴們趨之若鶩，爭先恐后地來到劇場。演奏開始了，優(yōu)雅的第一樂章使聽眾們飄飄然，寧靜的第二樂章又使人們昏昏欲睡。就在這時，忽然間鼓聲大作弦管齊鳴，第三樂章驚醒了在座所有人，有不少打盹的聽眾被這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驚得跳了起來，有些貴婦人甚至被嚇得差點(diǎn)背過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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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91 年，英國牛津大學(xué)授予海頓音樂博士學(xué)位，按規(guī)定他要提交一部作品，這部作品便叫作《牛津交響曲》。英國之行，使海頓名利雙收，從此他的狀況有了很大改善。1798 年，66 歲的海頓應(yīng)新繼位的第四代公爵召請，再度回到艾斯塔哈基，完成了清唱劇《創(chuàng)世紀(jì)》及《四季》兩部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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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頓在英國逗留期間，曾聽過亨德爾的《彌賽亞》，他決心自己也要創(chuàng)作一部清唱劇。《創(chuàng)世紀(jì)》的腳本本來是為亨德爾寫的，亨德爾沒有使用。海頓根據(jù)英譯本寫成了這部作品。1799 年3 月4 日《創(chuàng)世紀(jì)》公演后，獲得了空前的成功。當(dāng)海頓在音樂會座席中聽到“光芒初現(xiàn)”那一段充滿戲劇性的歌曲時，情緒激動，不能自已，突然站起來，指著天空，大喊：“光芒從那兒射過來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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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04 年，海頓被選為維也納榮譽(yù)市民。1809 年5 月，拿破侖進(jìn)攻維也納，居民們個個惶恐不安。海頓泰然自若地對人們說：“不必驚慌，只要有我在，便不會有事。”說完，便坐在鋼琴邊，一遍又一遍地演奏由他作曲的奧地利國歌。其時，海頓年事已高，相當(dāng)衰弱，幾天后，即1809 年5 月31 日，77歲高齡的海頓在為人們留下1000 多部作品之后，安詳?shù)仉x開了人世。時值戰(zhàn)爭，無法舉行隆重葬禮，送葬者僅寥寥十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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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善良的老人一生中忍受著令人窒息的屈辱，以樂觀頑強(qiáng)為唯一的武器，戰(zhàn)勝重重困難，為人類的音樂發(fā)展做出了重大貢獻(xià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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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榮耀何以能夠消補(bǔ)生前的恨憾于萬一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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